【谢乐/微双乐】世事花开落4
如果给这一章取个名字，是不是该叫做久别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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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乐无异每日都像在收拾东西，似乎不久就要出远门。偃乐没有去问他将去哪，他在等着乐无异来告诉他。
乐无异确实告诉他了，而他的感觉……近乎是泰山崩于前，可他却无法做到面不改色接受。
“我将要去神女墓寻找师父的下落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……或许就不能回来了，”乐无异转过头去，笑着看向偃乐，神色从容得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，而是什么茶余饭后的笑话，“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，希望你可以照顾一下爹娘……还有，不要让师父的偃术失传。就拜托你了……”
秋尽草木凋，初冬时节，静水湖终于迎来了这年第一场雪。落雪轻易掩盖住平日喧嚣浮华，天地间只剩下空无一人般的寂静。乐无异难得地在桃源仙居的温泉边布好茶灶点心，偃乐本以为乐无异不过像往常般找他谈天说地，却出于意料听到这些……竟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意味。
偃乐唇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：“那你如果不回来了，又要去哪里？
“或许，会死吧……那时……”话说到一半却被偃乐直接拳头砸在了桌上而打断。
偃乐眼中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滔天怒火，眼睛却看起来有些湿润，清亮澄澈到几乎欲泪：“乐无异，所以，你把我做出来，只是为了让我代替你活着，而你去死？！”
吼完却再没有勇气去看乐无异，他怕他得到的回应只是个点头。
“不……我并不想把你当成替代，所以我没有给你任何我的记忆和情感。我只是希望——即使我走后，爹娘依然能好好养老，师父的偃术也可以不用失传……”
偃乐猛然转过头：“是啊……无异，你把他们都安排好了，所以你造出来了我……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我？我喜欢你啊，无异。而你就这么为了别人放弃生命——你想过我没有？！”
偃人无法落泪，可那副样子却分明像极了将要落泪，声音也是哽咽的。停顿了片刻，终于下定决心般，轻似叹息却又坚定地说：“如果这是你的愿望，那么好……我成全你……”
说完便转身离去，不再看乐无异一眼。仿佛刚才一切都不过是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戏，戏过之后，再无可眷恋。
乐无异面对着眼前水汽氤氲的温泉长叹口气——原本不过是出于本心，以为不会伤害谁，却又为何发展成现在这样……
抱歉，你的情感我无法回复。但是……希望你可以过出你自己的生活，也希望你可以把这短暂几个月放下。
冬去春来，于这立春的第二日，乐无异动身前往神女墓。
临行前，躲了乐无异多日的偃乐终于肯出来见他一面，将一块做工精细的银制长命锁递给他，便再没有言语，转身又进了偃甲房。
初春时节，寒意还未退却完全，在高空中飞行觉得寒意入骨，幸好躺在馋鸡的毛里，也就不觉得那么冷了。乐无异把桃源仙居图小心放在怀里，再将长命锁收好，接下来的时间里便一路躺在馋鸡毛里，发着呆飞往神女墓。
这并非第一次重新进入神女墓，如上次重来之时所见，神女墓内部已经坍塌，曾经高大恢弘的石砌建筑均颓败成大小不一的石块，只有部分能隐约看出来当年房屋的样子，唯有未被散落石头砸伤的花树草木仍旧于无无风无光处生长开落。乐无异驻足当年阿阮所说上古时遗留下的花树下，粉色花瓣带着点点荧光飘落，有几分像发着粉光游荡的萤火虫四处飞散，却于坠落地面前消失殆尽。
再往前便到了三生石，过了三生石继续往里走，便是神女安歇的墓室。乐无异停在了那扇门前，手抚上触感清冷的门开始沉思。
“焉褚之石刀砍不动，用法术打也几乎无效……”这是当时第一次来神女墓时对这扇门的评价，门上下左右一共八个机括，虽然门上灵力流动已经被昭明剑心切断，然而机括又已经坏死，强行是撬不开的。想来唯有用偃甲试试能不能炸开，或者……再试试能不能把机括修好？
用偃甲炸开太过冒险，且不论自己如何，就算是师父侥幸得以活着，经历剧烈动荡的神女墓难保不会坍塌第二次，而那时师父大概没死成也还是要死，乐无异并不敢轻易冒这个险。
还是先试着修一修这个门吧，他这么想着，召唤出偃甲把门前落石清扫成两堆，分别磊在门的左右两边，也方便自己爬上去修位于上面的机括。然后他席地而坐，开始着手修理门的机括。
有些部位的机括还算是好的，稍微修理一下便可以，有些损坏比较严重，甚至到了无法启用的地步，则需要更换。幸而桃源仙居图中存放了不少偃甲材料，修复工作得以平稳进行下去。
自然不可能是一日能够完成的，每日三餐睡觉便进桃源仙居图中解决，或者有时候废寝忘食，也是经常的事。他房中演算机括的图纸日渐堆积。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识晨昏，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天，只能靠计时偃甲得知现在应该做什么。恰巧的是，经历了上次坍塌，墓室前刚好有块巨大石板倒下，一端盖在门上，另一端伸向远处搭在地上，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比较稳定的空间，偶尔有落石，也暂时不会砸到门口来，使得乐无异在神女墓室前的逗留暂时还算是安全的。
修理工作进行了大约五日之后，乐无异觉得自己所能修复的机括已经修复完成，想着当初就是用昭明剑心将门的灵力流动切断，如今是否用昭明砍几下便可以开了，就拿出昭明狠狠砍了几下门。
门依旧没有半点动静，连一点可能会动的希望都不愿意施舍——是机括还没完全修复好，还是用的力量不够？要不……还是拿出偃甲来炸一炸？
就在他仍在考虑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，门突然自己开了，自门中走出一个人，面无表情地看着乐无异。
深色束身便装的杀手，本束着的发已略显凌乱，右眼角下魔纹如血色印迹，冷峻的面庞上无喜无悲——不是初七，又能是谁？
乐无异看着初七愣了半晌，他不是没想过师父能活下去，但当他真实完好地站在他眼前时，他才意识到有多如梦如幻。狠力掐了下自己确认并非做梦，痛感立即鲜明地传来，让他忍不住轻嘶了声，表情也变得极度扭曲，却是满心欢喜。
然后，他小心翼翼开口确认：“师……初七？”终究是怕初七不愿将自己当成谢衣，或者不愿认自己这个徒弟。
可对方只是看戏般看了半晌，最终也不过挑眉反问一句：“什么初七？你是谁？为什么会来这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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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情预告下一章有精【差】彩【劲】打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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